HBO《凡人烦人》：一部最具文学范儿的探案小品

楚留香

男主角带着一点颓废气质去调查案件，真实身份却是一个作家


　南都讯 记者张麟 面对快节奏、冲突极度夸张的美剧有点生厌？那就试着看这部《凡人烦人》(BoredToDeath)吧！这部类似侦探小品的剧集，每集只有简短的30分钟，第二季已于9月底上档。故事围绕着一个记者和私家侦探“双重身份”的乔纳森展开。去年首季播出后，各方好评不断，被《纽约客》认为“演员出色、剧本扎实、真实戏谑展现纽约的佳作”。轻松诙谐之余，由于创意和剧本都是来自小说家乔纳森·艾姆斯(JonathanAm es)的缘故，剧集还被中国网友公认为最具“文学范儿”的美剧。上月底，《凡人烦人》已经获得HBO第三季预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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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人：过度乐观，小人物的大侦探梦

　　“病态英雄”似乎是一部成功美剧的必备因素，神经质的豪斯大叔、背景阴暗的广告狂人、连环杀手的双面法医，但现实生活中哪有这么多的极端人物。终于《凡人烦人》中的乔纳森让我们看到生活中的那颗螺丝钉。

　　住在布鲁克林的乔纳森是一个灵感陷入真空的作家，而且还有酗酒的毛病。最近他和女友苏珊娜分了手，打算洗心革面，从头再来。突然，古怪的念头钻入乔纳森的脑海——何不仿效自己心目中的偶像达许·汉密特(Dashiell Hammett)和雷蒙德·钱德勒(Raymond Chandler)(均为美国历史上著名的硬派侦探小说作家)，在写作的同时当个私人侦探？说干就干，乔纳森通过分类广告网站Craigslist张贴了第一个广告—— 稀奇古怪的案子很快接踵而至……

　　抛去他的大侦探理想，乔纳森应该算得上是典型的纽约布鲁克林小市民。他居住在红砖墙小矮房里，刮不干净的胡碴，一脸颓废状，来点大麻，喝点小酒。为了显示自己的随性以及对于文学的热爱，乔纳森用随性阅读为理由，选择让书自由在地上扎堆而非规整在书架上。

　　你可以说他装B，因为他只不过好彩出过一本侦探小说，却非要以文学作家自居。那本销量可怜的小说之后，对着电脑，乔纳森一个字都憋不出。但他依然坚持参加点艺术沙龙之类的活动，并且不厌其烦地介绍自己，当然基本上都鲜少有人搭理，难得遇上个知己却偏用百感交集的姿态把人给吓到倒弹。你也可以说他是典型的犯贱之人。女友以他酗酒吸毒劝告多时不戒为由，提出分手。失去方知珍惜的他，这才痛定思痛“重新做人”。他不时地骚扰前女友，只为了重新迎得芳心归。“这个角色完全不消极，即便他心碎欲裂。也是因为这份乐观，让他陷入了所有这些有点棘手的处境里。”主演杰森·舒瓦兹曼(Jason Schwartzm an)这样理解自己饰演的乔纳森。

　　的确，乐观是这个小人物的关键词，他乐观得义无反顾。在第一季第三集中，为了去心理诊所拾回丢失的剧本，乔纳森向医生阐述剧本的重要性，“因为我有机会和大导演吉姆·贾木什(Jim Jarm usch)合作，这将改变我的一生。”“这实在有点痴心妄想，在我看来人生不会改变，我们只是对苦难不断妥协，这就是所谓的幸福。”医生的回答冷漠到死。但乔纳森不过眼光稍稍呆滞，回了一句“是的！”，然后立刻回到自己的世界，继续“黄粱美梦”。

　　“烦”人：

　　冷幽默、各式侦探典故，心理承受力、文学底蕴超强

　　“两年半前，我写了个短篇叫做《凡人烦人》。因为写了够多的纪实文学，所以想写点黑色调、快节奏的东西。这篇小说主人公取了我自己的名字。于是笔下就有了这个无趣且为写第二本小说困扰的作家。”著名侦探小说家乔纳森·艾姆斯是这部戏的绝对灵魂，这也导致了这部剧集的文艺范儿十足。

　　从剧集里乔纳森的扮相、对话，到场景、情节，你可以轻易地在劳伦斯·布洛克的《恶魔预知死亡》、雷蒙德·钱德勒的《再见吾爱》等经典硬汉侦探小说间来回穿梭。乔纳森的一身侦探造型都是向《马耳他之鹰》的亨弗莱·鲍嘉取经。清爽的发型，飒爽的风衣，昂爽的姿态。

　　剧集中常常十分钟就有一个类似于侦探的典故出现，而这其中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对于《再见吾爱》的致敬，在第一季第五集中，找上乔纳森的工作是一份寻找“旧日恋人”的差事，这个故事基本都是在对钱德勒这个小说的致敬，原著中，莫斯·曼罗也是在苦苦追寻一夜情的女歌手凡尔曼。

　　当然，你不用担心这部作品会过于文学，因为电影中还是充满了搞笑的段子，有些甚至是冷幽默到不行。当好友雷质疑乔纳森的私人侦探犯法时，乔纳森理直气壮地表示道，“我广告里写明自己是无照经营的，这样就不犯法了。”面对强盗抢劫500美金，乔纳森和强盗有如下的搞笑对白。乔纳森：“(A T M )只让我一次取200元！”强盗：“那就取三次啊！”乔纳森：“但那要扣我三次手续费……”强盗：“我直接打爆你脑袋。”乔纳森：“我会给你们，但是你们还要明白，我现在给你们的钱其实是509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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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人之余的“超人”：

　　强大主创阵容，质量保证

　　乔纳森·艾姆斯是装点纽约小文艺圈门面的“布鲁克林的乔纳森们”之一(另两位是文青们都爱的乔纳森·萨佛兰·福尔和乔纳森·勒瑟姆)。他把剧中人取成同名，除了省却取名的辛苦，也顺便实现了某种“现实和虚构的交叉螺旋。艾姆斯从来不是一个低调的人，他不会单单埋头于文学创作。1999年，他曾在纽约创作了单人舞台剧《Oedipussy》，并在之后多次成为了《大卫·莱特曼深夜秀》的嘉宾。2004年，Showtime原本想改编他的小说成一部剧集，艾姆斯甚至会在里面担当主演，演自己，但最终剧集没有获得预订。

　　至于主演舒瓦兹曼更是大名鼎鼎，他来自于著名的演艺世家科波拉家族，是导演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大的侄子。舒瓦兹曼音乐和演戏双通，甚至在2009年因为其独特的复古造型被《GQ》评为“全美最具造型十大男演员”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