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午夜凶铃》到《荒村公寓》 看三国恐怖演义

半根烟

　内陆飞鱼/文

　　惊悚、恐怖电影作为一种热门商业电影类型，因其热闹、惊险、刺激、娱乐、快节奏的大众化风格，解压、放松、排遣、宣泄情绪等社会学功能，为影迷喜闻乐见。在国内，自上世纪八十年代以降，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大银幕上一直稀缺这一类型的国产片，即便有导演想驾驭这个类型片，大多隔靴搔痒流于表面，或云里雾里故弄玄虚，观众进影院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江山代有人才出，来自港岛的罗志良导演进军内地以来，用《救命》和《绑架》进行了内地市场的牛刀小试，之后，其惊悚、恐怖的嗜好还是不减，正在热映的《荒村公寓》糅合唯美、悬疑、惊悚、心理、奇幻等元素，把内地惊悚、恐怖片的步子迈得更远。这是近几年，内地颇有诚意和创意的惊悚恐怖片，可以和东方恐怖片大国日本、韩国等电影稍微可以做个比较。有对比参照物才有进步，放眼看一看这些国家近年来的恐怖风潮，也许能管窥一豹。

　　华语恐怖片，新世纪找寻突破口

　　8、90年代的香港电影里的僵尸、道士、孤魂、野鬼、变态、杀人犯等，曾一度让无数录像厅的影迷大呼过瘾，对怪力乱神的导演佩服得五体投地。如今，香港电影式微，连“道长专业户”林正英也已英年早逝多年，电影人纷纷北上觅食。如此情势下，合拍片一方面要继续港派恐怖片生猛劲爆的传统，又要符合内地特有的政策语境，非常考验导演的协调能力。这方面，罗志良、郑保瑞等人，算是在做自己的努力，无论成效如何我们都看到了努力。


《荒村公寓》
　　《荒村公寓》(2010年)

　　这部电影的改编，得益于玄幻、穿越、惊悚、恐怖题材的网络小说的大肆风行，蔡骏的原著小说有一批数量可观忠实的粉丝，而罗志良的改编主要从“人鬼之恋”来切入，余文乐以作家的身份，在一个几乎被人遗忘的荒郊野岭，亦幻亦真地书写着一个貌似荒唐离奇，却是唯美凄凉的故事，时间似乎由此停滞，悲剧却还在周遭延续。电影笔法如推理、悬疑小说，所有的失踪死亡都有一个合理严谨的交代。罗志良导演继续了他在《异度空间》、《救命》里的人物心理分析式的拍摄手法，这也是他所擅长的风格，颇为值得称道。


《僵尸先生》
　　《僵尸先生》(1985年)

　　刘观伟导演，林正英主演的这部灵幻功夫喜剧片，开创了华语僵尸片的先河，恐怖与喜剧尽收其中，票房口碑双双获利，从此以后，一脸正气的林正英成为了“道长专业”的代名词。并由此掀起了争拍僵尸片的热潮，仅1986年就有10多部跟风之作上映。上世纪90年代，由林正英本人改编成电视剧《僵尸道长》之后，又是再次走红。然而随着林正英的因年早逝，僵尸片已经呈现后续乏力的现象，刘观伟导演来内地偶尔拍点类似小片，也几近笑话。

　　日式恐怖：水泥森林里的孤独症

　　从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沟口健二导演的《雨月物语》和小林正树导演的《怪谈》，分别在威尼斯、戛纳电影节斩获殊荣以来，日本恐怖电影以其鲜明的东瀛色彩，独树一帜的审美情趣，细腻的故事情节，受到了全球影迷的关注。近年来，《午夜凶铃》、《咒怨》等片的风靡，再次将日本恐怖电影推到全球恐怖电影的潮头，不过故事的背景从精致的古典趣味，来到现代化的都市森林里，这些冤魂和主角们，他们多么凌厉和残忍，内心还是一样孤独地徘徊在现代工业文明的路口，想找到一个回归的出口，颇得好莱坞的亲睐，一系列改编翻拍纷至沓来。


《午夜凶铃》
　　《午夜凶铃》(1999年)

　　这是21世纪门槛上，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一部日式恐怖片。一个来自远古的冤魂，通过录像带，像病毒一样不断传播死亡诅咒，这股黑色的超能量能让所有观赏过录像带的人在七日内离奇暴毙，隐喻了现代人无以复加的焦虑和都市孤独感。救子心切的女主角发现了解除诅咒的方式，而事情远非这么简单。当我们通过黑白画面回顾冤魂的童年，看她独自向大海喃喃自语，以及女主角松岛菜菜子在暗井里捞到她的残骸，抱着尚未腐烂的头发时，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冷进入人心。至于片子的高潮已经被很多人津津乐道。


《咒怨》
　　《咒怨》(2003年)

　　一个令人不寒栗的鬼屋，一个若隐若现、令色苍白，眼神诡异的男孩，总是在你不注意的时候，出现你的膝下，把所有人的神经一次次逼向紧张的边缘，然而通过一次次的杀戮和流血，观众发现了所有悲剧的原因，是家庭暴力，贫困、失业这些社会病造。无能的男人杀死了妻小，而冤魂不散的妻小在人间继续着活着的证明。难怪有些女观众，会对这个可怜的小男孩产生母爱，说是好想去抱抱他，让离开憎恨和寒冷，不再像猫一样嗜血。


《鬼来电》
　　《鬼来电》(2004年)

　　风靡的21世纪手机、互联网，已是普通人的日常工具，很多精明的导演把这些元素放到了恐怖片里。怪才导演三池崇史的《鬼来电》，鬼魂不断通过手机来预告死亡信息，然后像一个黑洞一样把被诅咒者吸进去。事实上，女主角美美子患上的“代理性佯病症”是典型的现代心理疾病，而一切源于她对母爱的渴望和憎恶，原来大家在冰冷的现代社会里像一个无助的陀螺疲于旋转，寻找温暖依靠的时候，不知不觉就被心魔控制了。

　　韩式恐怖：青春美少女打头阵

　　积淀不算深厚的韩国电影，在1997年金融危机后异军突起，各种类型片层出不穷，各大导演要么在世界各大奖项上屡屡获得褒扬，要么一次次创造商业奇迹。一个重要原因是他们坚忍不拔，而且善于“师夷长技”，善于改造别人的精髓同时积蓄成自己的精华，邻国日本就是他们最好的学习样板。在恐怖片领域，韩国电影更是深受日本影响，却又慢慢形成了自己的特色，尤其以校园题材的青春恐怖片被影迷所称道。


《女高怪谈系列》
　　《女高怪谈系列》(1998年至2009年)

　　女高这个概念，在日本电影里早就有模型，然而韩国人却用少女偶像的唯美，角色宛如清风一样的亲和力塑造了新的境界。清一色的穿着精致校服的漂亮女生在压抑的女子高中里学习，嫉妒、复仇、猜忌、自杀这些东西自然萌发，且一发不可收拾。影片不是为了恐怖而恐怖，韩国社会的教育弊端，升学压力、人际关系等，都在不经意中被导演拿来做批判对象了，颇具社会性，这也是“女高”系列，从第一部到去年的第五部，依然被影迷之追逐的原因之一。


《笔仙》
　　《笔仙》(2004年)

　　笔仙和碟仙、筷仙一样，是流传于中国、日本、韩国的古老招灵游戏，据说游戏的时候鬼魂或幽灵能附身在参与游戏的人身上，有问必答，能预知未来，解密过去，然而这个事情有很大风险，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鬼魂常常一来就不走，直到害死参与者。《笔仙》讲的就是发生在校园里类似的故事，几个女生玩了笔仙游戏后，似乎受了某种力量召唤，接二连三离奇死去。随着谜底的揭晓，学校所在地的村庄背后的隐秘故事渐渐浮现，所有曾犯下罪孽的人，被不堪回首的往往深深刺痛，必须付出血的代价才能获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