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女大学生诉说自己在香港卖卵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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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女大学生诉说自己在香港卖卵子的故事


随着现代生命科学的发展，试管婴儿、体外受精、捐献精子或卵子等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不再是陌生的事情了。如今，在不违反道德和法律规范的情况下，人们既可以用丈夫以外的人的精子为自己生孩子，也可以用配偶以外的人的卵子与丈夫的精子结合孕育一个新生命。然而，这些新的生殖技术对人类固有的生育观念与伦理准则的冲击却是巨大的，它让我们在拥有前所未有的生殖自由的同时，也陷入了深深的情感困惑之中。
倾诉者：施芸露 ，女，27岁，籍贯河南省内乡县，毕业于香港大学工商管理专业（本科），现供职于德国某公司香港总部驻郑州办事处，职务为商务代表兼翻译
虽然我从小生长在中原腹地的偏僻小县城——内乡县，可是我从小就喜欢香港，可以说我是伴随着那首《东方之珠》名歌长大的，因此我高考时填报志愿就有两个填写的是香港地区的大学。2002年秋天，高考结束后，我顺利被香港大学所录取，香港地区高昂的学费和生活费用，对于在一个偏僻小县城从事房地产开发的父亲来说虽说不上是沉重负担，但也只不过是仅仅能够应付得了。我是独生子女，可谓父母的掌上名珠，虽说不容易，但还是心甘情愿地送我到香港大学报道上学了。面对这全新的生活环境，纷繁的世界，千奇百态的文化情致，我既好奇又欢喜，当然打心眼里感谢父母给我提供这么好的读大学的条件和环境。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2003年春季，妈妈患上了尿毒症，爸爸陪妈妈到郑州换肾，爸爸的房地产公司因疏于管理安全事故频繁发生而官司缠身，巨额债务导致法院查封了公司，原本就不算大的房地产公司倾刻间倒闭了。到了2003年冬季，父亲再也没钱寄给我了，我在香港陷入了困窘之中。怎么办？是退学？还是休学？然而，从内心深处讲，我实在不愿意回到内地去读书，我不愿离开香港。经过与父母商量和自我反复权衡，我决定留在香港，克服一切困难，把大学读完。
一切都得重新起步，而眼下最现实的第一步，就是我必须自己解决高昂的学费和生活费用。作为一名在校女大学生，最简单的挣钱办法就是到饭店洗碗、当招待。很快，我就在学校附近的一家餐厅里找到了一份短工，报酬以小时计。每天中午和晚上去餐厅打工三四个小时。就这样，我一边读书，一边打工，每天的日程排得满满的，连星期天也不休息，平时晚上只睡四五个小时。后来，在同学们的引荐下，我还兼职做导游小姐，隔三差五地陪同内地到港的零散游客在香港旅游。由于我疲于奔命，我的学习成绩也每况愈下。见我满脸疲惫的样子，我的一位同学彭娇对我说：“其实你不必这样辛苦，我找到了一个非常简单也非常轻松的挣钱方式，它可使你有充裕的时间去读书。你完全可以去试试。”天下竟有这等好事？我猜想可能她说的是那种见不得人的出卖肉体的营生……我一下子脸就红到了脖子根儿。
彭娇自幼生长在中国的国际大都市——郑州，思想开放，情趣多元，平常行动诡异怪秘，但她心地善良，乐于助人，从内地来港读书的姐妹们对她都有同感。我怀疑她是不是已经当上了香港娱乐业通称的“歌舞小姐”了。见我满腹狐疑的样子，彭娇又悄声对我说：“你只要愿意出卖自己身体里某种东西就行了。而且这对你并没有任何的损害。你不妨一试哟。”我赶紧说：“不，我可不愿出卖自己……”没等我把话说完，彭娇就大笑起来：“看把你吓的，我出卖的东西可不是那些好色男人们感兴趣的，而是那些渴望孩子的不孕妇女所需要的，你知道那是什么吗？”彭娇故弄玄虚，“是——卵子！我的小阿妹，你我身体里多的是，不值得大惊小怪的。因为什么呢？在香港这个世界顶尖级的开放都会里，有许多妇女因为种种原因患有不孕症，但她们可不象我们大陆特别是内地的不孕妇女们那样甘愿当‘不下蛋的母鸡’，受人歧视，甘受无子无女的孤寂，因此她们愿意出很高的价格购买健康女性的卵子。再说，香港那些开明的丈夫们，在得知妻子不孕症之后也乐意出钱为妻子寻购卵子，甚至找代孕妇女全程包办。小妹妹，我看你整天辛苦得很哩才给你出这么个主意，我告诉你啊，这可是个秘密呢，我每个月到专门的诊所里抽取卵子，每次可得到5000到15000美元不等的报酬。”彭娇说完，递给我一张名片，上面是联系电话和地址。我真不敢相信，尽管以前曾听说过有漂亮的女模特在网上公开寻租做代孕母亲的事，但没想到在香港竟有人体面地出卖卵子，既规避了乱性与道德伦理的风险还有钱可赚。有人专门出卖卵子，有人专门招募卵子并提供给购买者，并以此为业。这可真是个新兴的职业！当然这可谓香港的一大特色了。最后，彭娇对我说：“如果你感兴趣，不妨打个电话跟他们联系一下。”此后一连几天，彭娇的话一直在我耳边作响。我把那张小卡片拿在手里捏来捏去，始终拿不定主意。我是个思想观念很保守的女孩，长这么大甚至连男朋友都没有谈过，有关性和生殖方面的事情更是知之甚少。一想到要将自己的赛尔号外挂卵子与另一个根本不相识的男人的精子结合在一起，孕育出一个小生命时，心里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我知道这也许是少女的羞涩心理在作崇。屋漏偏逢连阴雨，花残却遇霜冻天。如上所述，我那原本殷实的家境连遭不测，母亲肾衰竭换肾致使家里债台高筑，父亲小小的房地产公司官司缠身被法院封门抵帐。前几天姑妈和姨妈都又打来电话，说父亲由于接二连三的打击也病倒了，而偶尔能够给我寄点学费的姨父也得了重病，无力供养我的学费了。她们纷纷要我多保重，要我坚强一些，要我先生法借贷些款渡过难关。几天来，每当我从打工的餐厅下班以后，精疲力尽地在赛尔号外挂夜风中赶回学校寝室时，就会情不自禁地拿出那张卡片，默默地注视着上面那几个代表着电话号码的阿拉伯数字。也许，我可以试一试，即使不去做，了解一个有关的情况也没什么坏处呀！我在心里对自己说。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第二天上午我拨通了那个电话。接电话的女医生在知道了我是一位大学生后，热情地说道：“欢迎你前来咨询，我们这里有几位捐卵者已经获得了十多万美元的报酬。”两天以后，我如约来到了那家专业医疗机构。说明来意后，我便被带到一间屋里，“你先在这儿看看录像，待会儿有医生专门接待你。”一名实习生彬彬有礼地说。不一会儿，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一位长得很漂亮的女子，她含着眼泪讲述了她和丈夫如何多年不育，又是如何渴望有一个孩子。后来，她找到了这家诊所，接受了一个捐献者的卵子，与丈夫的精子结合后又注入到自己的子宫，终于成功地生下了一个男孩儿。接着，另一对同样满含热泪的夫妇抱着他们的小男孩儿，声称那是一位不知姓名的捐卵者为他们夫妇所作的善事儿。看着这一幕幕令人感动的画面，我在不知不觉中已是热泪盈眶。我想，如果我能为那些生活在痛苦中的夫妻带来幸福，这难道不是一件值得去做的善事吗？何况我自己还可以获得一笔数字可观的酬金，要知道我确实是太需要钱了，应该说这绝对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啊！当一名医生进来的时候，我已经决定出卖自己的卵子了。那位医生问了我几个问题，我如实地作了回答。看得出他对我的QQ炫舞免费外挂回答比较满意，接下来便着手安排我做下一步的检测。这一次的检测差不多是对我的身体、智力和心理的全面测试。包括家庭背景，是否有遗传病史，以及智商测验等等。当这一切都做完以后，那名医生对我说：“你看上去挺不错的，回去等结果吧！”一个月以后，那家诊所打来了电话：“经过全面检测，表明你是一个完美的捐卵者。”听到这话我不禁产生了一种自豪感。但医生接下来又说：“我们现在仍然不能保证你产出的卵子符合我们的要求，你必须先经历一个月经期，等到我们从你身上取出卵子，让它受精后置入另一位女士的子宫中，你才可以得到你所要的报酬。”终于到了要从我体内梦幻西游外挂取出卵子的时候了。我真没想到，那个过程是如此的痛苦，当我羞涩地脱去衣服，让那些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在我的体内鼓捣时，我感觉自己差不多要昏死在手术台上了。手术完后，我整整躺了一个小时，才能下地走路。几天后，诊所通知我，移植已经获得了成功，按照事前所签的合约，我得到了第一笔8000美元的卖卵收入。对我来说，这已经是个很大的数目，我再也不用到餐厅去打工，再也不用去陪那些内地游客跑得脚跟生疼了，我可以将时间全部用在读书上了。看起来用这种方式挣钱的确还算比较1.76容易，于是我便心安理得地干起了这个行当，成为一名职业捐卵者。一连几个月，我都定期去诊所，定期将我的卵子卖出去。看着我的存款数字迅速增加，我的心里感到了一丝欣慰。然而，连我自己也没有料到，两年以后，我的心理和情感慢慢地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便会一个人胡思乱想。似睡非睡，似梦非梦，恍恍忽忽地，我又睡到了手术台上，无影灯下，几位医生在我体内鼓捣着，手术器械叮叮作响……我的卵子已经注入某位妇女的子宫内，在那里孕育出一个新的生命，……两三个婴儿正挥动着小手向我喊叫“妈妈”，……连续数周，深更半夜，我都会被这样的梦境惊醒，浑身大汗淋漓，……一想到这些梦境，我都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浑身不舒服。到了白天，每当我走在大街上，看到一个躺在婴儿车里的小宝宝，就会忍不住地想仔细看看他（她）的眼睛，也许，我所看到的那个宝宝，就是用我的卵子孕育的，……。由于协议规定我没有权利知道受捐者的真实情况，所以我永远也不敢确认他们是否是我遗传意义上的孩子。可正因为如此，渐渐地，我的心里深处常常有一种强烈的失落感，剧烈地揪动着我的灵魂，我的情志……有一次，我看到一位母亲打骂她正在哭泣的孩子，我的心一下子揪紧了。我开始想到，那些具有我的遗传基因的孩子会不会受到虐待？他们生活得好吗？他们能不能受到正常的教育？我在脑海中不断地想像那些孩子的模样，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从那以后，每到晚上，我经常失眠，痛苦不堪，莫可名状……2005年冬，我看到了一部电视剧，说的是一对兄妹，因为战争导致从小离散，长大后却偶然相遇相识并相爱痴诚，结婚后生子残疾，连生两子一女都是残疾痴呆，后来临近而立之年，一次偶然的机会，两人搞清了原系亲兄妹的事实真相，羞愧弗如，痛恨交织，两人便先下药药死了残疾痴呆的三个孩子，接着两大人双双上吊自缢。看罢电视剧，我心就揪紧作痛，如同刀扎一般……，接下来便是惊恐慌乱：用我的卵子所生育的孩子，他们会不会也遭此不幸呢？……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情绪越来越糟，学习成绩也每况愈下。
又到了该去抽卵子的时间了。诊所不断地打电话来催。他们说这一次的主顾出的价钱更高——10000美元啊！没有比这再好的机会了。我想努力不使自己从感情的角度去考虑出卖卵子的事情，可是做不到。我的精神几乎到了快要崩溃的边缘，整个人仿佛得了一场重病一般。我打电话叫来了彭娇，对她讲了自己此刻的感受。她回答说：“其实我也有同感，我已经决定不再出卖卵子了。”彭娇的话更坚定了我的想法，我再也不想这样做了。我立即打电话给诊所，告诉他们我已经决定终止协议，不再出卖卵子了。接到电话的那位医生听我讲述了这段时间自己心里的感受后，便不再勉强我，只是说：“有一件事对你可能是个安慰，那些孩子都很健康。而且，这些孩子都有编号的，他们的现实父母会记住这些编号的，长大后不会出现象你所想象的那种境况。你放心好了。不管怎么说，我都会感谢你对生殖医学所做出的特别贡献，我也代表那些受助的父母向你表达真诚的谢意。”听到这个消息，我的确感到一丝欣慰。可是另一方面，我却产生了一种更强烈的愿望：希望能立即看到这些孩子。要知道，从农夫三全生殖的角度讲，我原本也是这些孩子的母亲啊。女性的本能，也使我渴望看看那些孩子。但我曾经签过协议，永远不和那些用我的卵子孕育成的孩子们接触。香港是个特别讲究法律制度的地区，既有协议理当遵守，否则就是违法的。由此导致的欲见不能的困惑与茫然，让我再次陷入异常痛苦之境，……尽管不能见面，然而，我同他们之间的心理联系却无法割断，我终于明白，虽然如今我们能用科学的手段改变人类亘古以来的生殖方式，但是我们却无法改变作为人的母性的本能，也无法改变我们对于和自己有血肉联系的生命的那种生生不息的亲情。为了排解这种因为出卖卵子导致的心理疾患，彭娇带着我一同去看心理医生，我们两个连续上了三个月的心理辅导课。经过很长一段时间，我才终于走出了情绪的低谷，学习成绩才又恢复了较好的名次。我不再去卖卵子了，就用积攒的钱继续读书，偶尔还坚持到饭店打工挣点零花钱急用。说起来，老天爷给我的命运也还算不错的，最重要的是我终于艰难地完成了学业，2006年10月13日，我在香港一家德国公司找到了工作，2009年春节过后，作为公司的代表常住郑州办事处。2010年春节前，我在郑州买了住房，把我爸爸妈妈接到了郑州，我与父母终于得以团圆，我终于可以正儿八经地挣钱来养活自己，来孝敬父母了，可以拥有一份很体面的工作，来报答我的亲戚朋友，来报效社会了。现在，每当我想起那段出卖卵子的经历时，仍然隐隐作痛，不堪回首，惟一使我感到安慰的是我曾经给许多不孕夫妇的家庭带去了天伦之乐，带去了欢笑。我也由此更多地懂得了人生的意义，懂得了亲情与母性的伟大，……真的是懂得了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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