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PK古龙：谁是武侠小说之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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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比冰水冰？“金.梁.倪.古”谁是武侠小说之尊 作者：弘义
这篇文章主要是为了表达一种评论的观点的，同时也了结掉这几十年一直未有了结的事。
一， 冰比冰水冰（下简称冰联）
“冰比冰水冰”是一条号称无人能对得出来的一条独联，也是几十年以来都没有对出下联的一条独联，据说是“金庸，梁羽生，古龙，倪匡”四大文人合出的一条上联，他们都自称对不出下联。网上相关的来历介绍如下：
古龙求征下联：“冰比冰水冰”
古龙曾在《陆小凤》一书中提到他与金庸、倪匡一同饮酒。席间曾作对联之戏，“以决定谁是武侠小说之尊”，上联为古龙所出。
据说过程如下——
古龙说：“平常金庸你的小说总被认为比我有内容,较有中国正统小说的感觉,好啊!既然你小说常有接对联,我来问你一个吧!”
金庸微笑，倪匡喝酒。
古龙说：“听好,我上联是"冰比冰水冰",请对下联吧!”
半个钟头的沉默之后,金庸说今天酒喝太多了,脑筋有点不楚,明天告诉古龙下联。
可是直到今天金庸两人仍没想出下联........
然而古龙自己也没有好的下联可对，而且为此耿耿于怀，且将此联放入自己的小说，以期得到高人应对。但据我所知，至今亦无下文。

实际上这是一条求论的联，而并非求对的联。
“冰比冰水冰”，“冰与冰”比，无非就是在于厚.薄.硬.脆；“水”是同“谁”之音，实也是“谁”的暗意；冰也就是“厚硬”之意；“水冰”也就是同“谁硬”之意，那实际上是指“硬比硬，但看谁的武侠小说创作水平才真正够硬，够厚”的意思。
“冰比冰水冰”实际上就是和金老作品中的《华山论剑》是一样的事情，是想定论“到底谁是武侠小说之尊”而设计出来的一条独联。因为评论的东西是考见识的，如果你连看破这个迷盘的见识都没有，他们也会认为你是不够资格去评论他们的，所以古龙出这条联的文中会有“以决定谁是武侠小说之尊”这句话，而金庸与梁羽生实际上也为这个问题论了几十年，因此，这条联并非是金老他们对不出的联，而是他们不想对，也不能对的一条联。

二，金老对此似已定论。
金庸于1994年1月，在其《金庸作品集》三联版序中特地为合出冰联的事写了一段否定的话，那时古龙（1938—1985）已经去世近十年了。网上的摘录如下：
「有些翻版本中，还说我和古龙、倪匡合出了一个上联『冰比冰水冰』徵对，真正是大开玩笑了。汉语的对联有一定规律，上联的末一字通常是仄声，以便下联以平声结尾，但『冰』字属蒸韵，是平声。我们不会出这样的上联徵对。大陆地区有许许多多读者寄了下联给我，大家浪费时间心力。为了使得读者易于分辨，我把我十四部长、中篇小说书名的第一个字凑成一副对联：『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我写第一部小说时，根本不知道会不会再写第二部；写第二部时，也完全没有想到第三部小说会用什么题材，更加不知道会用什么书名。所以这副对联当然说不上工整，『飞雪』不能对『笑书』，『白』与『碧』都是仄声。但如出一个上联徵对，用字完全自由，总会选几个比较有意义而合规律的字。」
其实这段话也是写的很巧妙的，因为话虽是在否认，但整段话其实都没有说出否定的理由，而其主要的是在突出他的那条书名联“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
这条联看似由书名的头字而凑合出来的，但其联意也是很有内涵的：
飞雪连天，漫天雪白，但还能够去射白鹿，那是在表示他有独特的识见与眼界。而鸳鸯都是成对出现的，而这里确只有一个“鸳”字，就象是只独鸳鸯，下联那似在笑叹自己书写创作了那么多的神侠故事，但却是“知音难觅”。
金老81岁高龄还去剑桥大学攻读历史学硕士，其剑桥大学的硕士论文《初唐皇位继承制度》，政.商.文.艺等无所不涉，因此金庸的学识专长应该是在社会科学方面的，而并非仅是写武侠小说。或许正因为这条联有非常切合他自己的内涵，所以金庸会以此联引以为傲，这条联是被他当作门联来挂的，那相对于古龙所出的“冰联”来说，那是显得更为玄妙与高深。从才学来论，确实金庸是最为博学与有才华的，梁羽生的才学应该是比不上金庸的。因此，三联版序中的文字总是重点突出这条书名联，实际上那是有自封之意的，所以其中才会有“为了使得读者易于分辨”这句话，所要辨别的就是“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这条联，那比古龙的冰联高深，也是其它人都无法做到的。想古龙都去世那么久都没有人能识破冰联，而自己又获得了社会广泛的承认，年纪又那么大了，自封或也算是个必要的了结。
但笔者认为，“金，梁，倪，古”，金庸为武侠小说之尊那是不合适的，也是不公平。

三，谁是武侠小说之尊？
尊的确定，那是应该产生公益的作用的，如果没有公益作用那是很难服人的。但照古龙的理解，那是一种“强者为尊”的论调，“冰比冰水冰”所表现的就是以功力的深厚强硬来定论尊位的。但现实社会始终不是武侠小说的世界，有谁愿意甘心示弱呢？就算你这段时间是最强的，但时过境迁，不是你衰退了，那就是会被更强的所超越，因此“以强论尊”那只会产生永无穷期的相争甚至相斗，那样是损害公益的，是对大家都不好的，所以“以强论尊”也是不合理的。
人最大的问题就是好“相争”，很多祸害都是因相争而起的，因此“尊”的主要作用就是要能避免人“相争”的。“定尊”就是要围绕着“如何避免人之间的相争”的问题为核心而确定的。
“尊”是主要是得人尊敬的意思，“武侠小说之尊”也就是指最应该，最必须尊敬的武侠小说创作人。“金，梁，倪，古”到底谁才是最应该，最必须尊敬的武侠小说创作人呢？
合理来论应该是“梁羽生”，而不应该是“金庸”，只有“梁羽生”为武侠小说之尊才是最有利于公益，最能化解人相争的最佳人选。
为什么呢？因为梁羽生是“新派武侠小说”的创始人。武侠小说实际上是一种商业文化，那是以追求商业利润为核心而被发展起来的。如果不是梁羽生先发现了这一个“金矿”，那金庸，古龙，倪匡是未必就能发展起来的，因为未必能发现那条道路，他们会走上这条路主要都是有可见的利益回报才走上去，没有可见的利益回报，即使你有想走，但或许都是会半途而废的，没有什么支持，又未必会有回报，就算你很有本事都是很难独自坚持下去的，况且文字创作是一种很清苦的工作，要独自写出一个市场来是非常困难与难得的事情。一个能得到社会所广为接受的“社会第一”是很难得的，那就好象电灯泡的发明一样，有了第一个钨丝灯泡，那很多人都知道去做，但爱迪生去发明这第一个钨丝灯泡，那就不知道试验了多少种材料了才把它发明出来。那除了靠个人的努力之外，还有人所不可否认的运气因素的，那似乎是有所天赐的一样。有些人就算他有想到，但他又没有那个条件去做，有些人有那种条件，但他又想不到那样做，不是其人，往往是难以成就一个“社会第一”的，当然这种第一是指为社会所能接受的。现代社会很多人都常说一句话“不知道未来的道路该怎么走？”而一个社会上的第一就犹如是给人开了一道门，使人看到了一条可行道路，因此一个社会上的第一是最应该最值得人去尊重的，他不仅是这个“领域之尊”，同时也是这个“领域之宗”，也是最能够避免领域中的相争事件的，后来以此得益的人应该尊重他们，而不应该与其相争，更不应该去夺其之“尊”。当一个不争的地位立定了，那其下的纷争就容易化解了。因此，梁羽生是武侠小说之尊最合适，最公平的人选。
虽然，金庸的小说写得比梁羽生的有读者，且更广为人所欢迎，但如果就因此而把金庸封做武侠小说之尊的话，那问题就是显而易见的。古龙比金庸后起，但其很有智慧地把当时很流行的侦探推理小说融入在他的武侠小说创作之中，那是他的主要成功之处，作品融侦探，武侠与风月情事于一体，也是有非常多的读者与好评，而他也以此来与金庸论“尊”。再等到前两年的80后作家步非烟，也来与金庸论尊，并扬言要“革金庸的命”，她所持的是其年轻且作品数量很多，而且还有人支持；而武侠小说实际上又主要都是虚构的，根本是没有什么明确的衡量标准的，一时间的网络声音也是很大，虽然事件平伏了下来，但可见这种“持强论尊”的观点根本是没法成尊，那样搞久了迟早是乱了套的。因此，金庸无论再强都好，实际上都是不适合成为这个武侠小说之尊的。
梁羽生是一个社会的第一，是有所天定的，后来者的成功多少也是有借鉴于他的，以此论尊的话，那就不会发生争执。那就有点同道家论先天与后天的关系一样，后天必须是要顺服先天的，否则的话两者就没法共存的。

再者梁羽生对武侠小说的思考也是有上到了一个哲学的高度的，有提出了“宁可无武，不可无侠”的创作理念与宗旨，这对后人是有很好的指导作用的。
何为侠呢？侠者，一曰勇与义，二曰智与技。江湖情义是小仁小义，社稷之义是为大仁大义。智能周己是为小智；智能周世是为大智。从历史武侠的人物特点，侠是可以这样来概括。
“真道养神，伪道养形”。真道所注重的是以精神上的造就为主，形体为次；而伪道则相反。小说中的武打实际上都是不现实的，但现实的东西人又感到太俗，没有什么人爱看。人的本性都是好相争的，喜欢看些争争打打的东西，所以以“武”吸引人，而使读者在精神上得有所造益，那才是其主要的社会功能，因为现实的武道本来就是很讲究精神层次的，懦弱的人多数都是畏武的，要想一拳一脚打的准确有力，实际上那都是要经过很辛苦的锻炼的，没有刻苦的精神是练不成的。因此，梁羽生这种“宁可无武，不可无侠”的理念是顺道的，他是有对这个领域进行社会性了归纳与思考的，并有提出过侠的具体定义的问题，是有为这个领域做树立根基并尽到宗师的责任的，那能给人一个明确的指引。
可惜的是现实抛弃了他的这种观点，人总是去注重武打是如何地精彩，因此后来的人也就没办法在武侠小说的创作上超越他们了，因为武打的描写到金庸的时候就已经是达到了极限了：“东方不败”身晃一下就象个核弹一样，“吸星大法”手一伸就能把地皮吸起一道墙……，若是以武打来吸引人的话，这种武打就是非常地夸张与极限的了，人若再想与武打来吸引读者，那都是很难的是了，且根本就不可能再超越他们的了，很多人看不破，看到“金，梁，倪，古”写的那么风光，就跟着那样去写，结果都是撞板碰壁难有收益的多。“金庸是无法超越的了”这句话并非没有道理，因为“武”的表达是已经是被金庸推到了极限，人再象以“武”来吸引人是不可能的超越的。这主要是社会的选择造成的，而非谁刻意去制造的。一旦择错了，那就没法在发展了。
梁相对来说是最具有专业精神的，他所创作的作品虽不是市场最大，但他对这个领域的贡献却是最大最周全的，后起的武侠创作者应该顺着梁羽生这种“宁可无武，不可无侠”的这种创作理念的指导，才有可能长久生存下去的，因为精神是无限的，创作应该从造益精神的方向去创作才会有长久的生存与发展。
金庸博学，其涉及面很广，但他在武侠这个领域更多的是一种商人的态度，而非梁的那种精神。因此，“金，梁，倪，古”谁是武小说之尊？最合适与最合理的人选是梁羽生，而非金庸。

四，“冰比冰水冰”的联对
冰联的联意明了，那它的联对也就很容易作出来了，从不同的角度，自己对此联有三条对。
第一，若是要论谁的武侠小说是创作的最好的，那这条联对是：
上联：冰比冰水冰
下联：蓝较蓝青蓝
“冰与水”是能够相互转换的一种物质，而“青与蓝”是能够相互转换的一种颜料，从物理上来说，是能成对。
水同谁音，暗指谁意。同理，蓝同难音，可通难意。青同清音，可同清意。“冰比冰”是彼此相比，“蓝较蓝”是彼此比量。“水冰”是问谁硬之意，青蓝是答“清难”之意。武侠小说在社会上是一种以追求商业利润为核心目的的商品文化，这种文化内容主要都是虚构的，没有什么具体明确的比较标准，有人会当以内容来量，有人会以赚钱来量，有人会以读者的数量而量，有人甚至会以作者的作品数量来量的，要论谁的小说最好，那也是难以分清的，这是下联的意思。
“横看成岭侧成峰，高底眼界各不同。现代武侠似蜃楼，幻化之物清更难。”
（蜃楼是指海市蜃楼）
因此，这条联对在物理上，在情理上都是能够成对的。

第二，若是从才学上来论，那联对是：
上联：冰比冰水冰
下联：金量金金梁
才学也是一种财富，其中的“金”就是代表着才学，“量”也就是“比量比较”之意。“金梁金”也就是以两人的才学来相论的话，那是金的才学水平确实比梁的高，所以是“金梁”，金要排在梁的前面。
这个对从格式上或难说成对，但从人意来说是能成对的，因为在武侠小说上，金梁的关系实际上与冰水的关系有所类同，彼此都在一起工作，且彼此都有所交融，而上联为问，下联为答。从人意上是成对的。
梁羽生为自己写的联是：
侠骨文心，笑看云霄飘一羽；
孤怀统揽，曾经沧海慨平生。
“云霄一羽”与金老的“独鸳鸯”也都有类同的意境---“知音难寻”.若说相知，他们或是能相知的。

第三，若是从“侠”来论，从“谁是武侠小说之尊”来联，那这个联对是：
上联：冰比冰水冰
下联：金量金梁金
这里的“金”是通“精”之意，是代表知识精英的意思；“量”仍是比较与比量之意。
“金梁金”，也即是从侠义，从武侠小说之尊来论的话，以他们这两个知识精英来量，那就应该是“梁金”，梁应该排头，排在金的前面。
从“侠”来说，梁有结合社会的道义而对武侠小说的创作进行了高度的归纳与深思，确立了这种“宁可无武，不可无侠”的理念与宗旨，也有为这个领域留下如何定义“侠”的问题，侠义实质上就是社稷之义，梁有对社会尽了这种思考与关怀，有对这个领域做了归纳与立定根基的工作，那也就是他对社会有尽了这种侠义之心的。
从武侠小说之尊来说，因梁羽生是新派武侠小说的创始人，是一个社会的第一，是有所天定的，而不可夺其之尊的。
先天所立，后天当尊，自然之道不可违。违者必然生争，一争百害相生。
因此，“冰比冰水冰，金量金梁金”应是“冰联”问题最合理的联对。
本文是自己结合自己的社会思考而作出评论与见解，若有不妥之处，敬请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