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风田：农民工进广东打工要收费?

小雪

“限制农民工进广东，收进广费”是2009人年我见过的最雷人折子

目前正当全国人民为2000多万失业农民工忧心，全国人民都在出钱出力出点为农民工找出路的紧急当口，我却见到了一份最雷人的奏折，这就是网上热传的一则南方都市报新闻，讲的是九三学社广东省委集体了上了一份折子，建议广东省政府要适当限制外省劳工，增加进广费。理由是广东省内18-20岁之间的闲置劳动力近千万，集中于粤西、粤北贫困山区，而广东每年使用外省劳动力也达千万。通过适当限制外省劳工，减轻广东人口、财政、治安等方面的负担。每年有约240万的外来劳工子女在广东省接受九年义务教育，仅校舍建设每年就要投入100亿元左右，另外至少需要10亿元的教工投入，增加了广东的负担，所以建议广东要对省外劳工增加收费。

这是我2009年见到的最恶心的一则折子。看了后极震怒，又哀叹广东九三学社真的是没有会思考的人才了吗？连这样的馊主意也敢往上捅，居然还是以集体的名义。这样一个本本主义倒没有什么，口口声称是为了广东人民的利益与贫困人口就业。果如此的话，明天那些劳务输出大省，诸如四川、江西、湖南、湖北、河南等省的“九四”是不是也来一个折子，让本地政府规定，所有的劳动力都不能随便出省，都必须让用人省交出人才培养费才能放行？近年来劳务输出大省与输入大省一直口水战不断，过去不知道原因出在何处，现在知道了，原来都是几个参政议政的我党外人士秀才给折腾出来的！

这则看似要保护广东省利益的折子，不仅本位主义严重，狭隘作风恶劣，而且广东省真出要批了这份凑折，出台相关政策，估计不但帮不了那一千多万广东人民，还会毁了广东。搬起石头却砸了大部分老百姓的脚，想伤别人没伤着，最先会把广东省自己伤了。实际上这个地球很小，谁都需要谁，谁都离不开谁，没有必要这样互想伤东方。

美国也有过征收移民税或者限制移民说的争论，但只是争论了，没有当真

实际上这种移民输出与输入的争论在全球移民大国美国也一直在上演着。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教授的知名教授、印度籍的Jagdish Bagwati就提出一个观点，刚好与上述九三委员们的观点相反：他主张应该在国际上征收BRAIN DRAIN TAX，也就是人才流失税，依据是美国等发达国家一直在大量吸引来自发展中国家的移民，这些移民在本国上到中小学甚至大学，最后却留在发达国家工作，为发达国家作出了贡献。这样下去会使穷国愈穷富国愈富，所以必须征求人力流失税，返还给那些移民流出地的国家。巴氏的观点在当时也真产生不少的影响，便碍于这个东西太难操作了，所以最后只好作罢。

另外一个观点跟巴氏的观点在美国也很盛行，这就是哈佛大学经济系的一位教育的观点，哈佛大学（Harvard University）经济学家乔治·布加斯（George Borjas）的研究发现，1960年到2000年期间在全美范围内，低技能移民工人的涌入使得相对熟练的美国黑人男性工人的工资降低，并且增大了他们的失业率。跟我们广东省九三学社的委员们的观点差不多，沃顿商学院人力资源中心主任卡普利也认为大量移民涌入使技能的美国工人，尤其是黑人，是可能的输者。这位教授认为来自发展中国家的新移民抢走了美国人的不少饭碗，以后应该限制移民，不能再让他们老抢美国人的碗。不过还好，这位教授并没提多收点移民费之类的东西。

不过争论还是争论，美国政府的脑袋还没有湖涂，脑力流失税也没有征收，限制移民的政策还没有实行，与此相反的倒是美国每年都吸引大量的技术移民，这些新移民为美国的高科技作出很大的贡献。不是一直讲，在美国硅谷的中国与印度籍的工程师要占80%以上。正是他们在支撑着美国技术的发展。美国一直让这些观点去争论，争就争吧，学者吗，就喜欢提些标新立异的观点，由他们去吧。

时兴的观点是劳动输出输入的脑力循环双赢观，愈来愈占上风

不过另外一个值得一提的现象是美国加州大学BERKELEY分校的知名学者Saxenian提出来的，这位曾写过知名畅销书美国128公路与硅谷故事的大教授认为，过去的人才流失论已过时，代之以脑力循环（FROM BRAIN DRAIN TO BRAIN CIRCLE）或者脑力赢利（BRAIN GAIN），讲的是印度与我国台湾等地的学生，他们在美国硅谷等工作之后，返回家乡，如台湾的新竹或者印度的班加罗尔，创办企业，接受来自硅谷的订单，加工之后再高价把产品卖向世界，从而带来家乡的发展。美国的现硅谷就是因为斯坦福大学（Stanford University）鼓励将科技转化为商品，吸引大量的世界各地移民而成为科技的中心。  



建议广东现在少给外来农民工出钱教育孩子，等于建议15年后让广东多建数所监狱。

该凑折还算了一笔帐，认为“240万的外来劳工子女在广东省接受九年义务教育，仅校舍建设每年就要投入100亿元左右，另外至少需要10亿元的教工投入，增加了广东的负担”，这批委员直看到了负担，没有看到大量青壮年劳动力在劳动工作，所带来的巨额税费以及人口红利。只好赚却不想付出任何代价是一个奇怪的逻辑。

这个折子果真批了的话，让广东只赢得别省的人口红利，却不愿承担诸如教育劳动子女的后代，以后的代价比这点钱要大多了。因为现在你省了240亿，日后这些外来移民的孩子得不到良好的教育，日后他们在广东的可能性会很大，这个损失就大了。美国虽然许多政策不咋样，但在对待新移民子女教育方面一直值别我们学习。不但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借读费走读费，还免费出钱出力对这些新移民的女子提供各种免费教育。因为他们们自己很清楚，要抓就要从娃娃抓起。把他们教育好了，未来对美国就是一笔宝贵财富。年轻时不闻不问，日后不好的教育苦果还得美国人自己吃。

哪一个好，哪一个不好，仔细算一算，美国其实人并傻，倒是我们某些乱向政府上折子的人，自以为自己聪明，在保护广东人利益，实则是把广东变成一个大监狱才是最终结果。

多用点大好的人口红利，少来得太本本主义的折子

现在是一个开放的世界，全球国界也都在慢慢开放。如果我们一个国家的不同省却这样去你限制我，我卡你，我国真就没有什么出头之日了。近年来上亿的农民工流动，为沿海企业的发展提供了大量丰富价廉质优的劳动力。而许多欧洲却只能使用价值昂贵的人才，这也是中国制造风迷世界的主要原因。大量的劳动力是我国经济发展的最大红利，我们还是多出点折子看怎么用好这些红利，而不是这限制那不准。

所以还是让那些本本主义，地方保护主义的思潮来得再少一点吧，尤其是以改革开放一直都走在前列的广东，就更不能这样做了。广东真要这么做就太伤全国人民了，也沦为不思进取的广东了。这不应该是广东的本来样子。

让这样的瘦折子还是来得少一点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