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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步回家,正值华灯初上。整个城市从喧嚣中挣脱出来,逐渐归于平静。穿行于熙攘的人群中,放慢脚步,褪去劳碌与疲惫,小城有小的韵味,夜色浮华,行人沉醉,此刻便有了无尽想的空间。
街角,马路、护栏、交通灯、大楼、门店是我再熟悉不过的,然而只是如此,略过这些,对这样那样的真实,我便一无所知了。兴之所至,回过身,细致地对这个整齐划一的城市端详时,川流不息的人彼此间的冰冷甚至是敌意,缺少原始的、本性的我们不曾忘记却难于表现出的和善,华灯映衬下无所事事的轻狂少年们胡作非为,流浪者沿街乞讨、难以果腹的贫穷,这难以详尽的、甚于可忽略的一切,恰与环境格调不甚一致,格外扎眼,而这样真实只适宜呆在街角,被纵容和无视。现实,有着创造、承载无数人梦想的魅力,却又以独有的、未有些许善意的灵动手法,汇集着人们破碎的理想与煎受着的苦难,漫条斯理,不曾厌倦。
慢步徐行,可听得见渐感轻快、放松了的脚步声。许久没见蔚蓝的天,虽是北方城市,大风呼天、黄沙弥漫惯了,但也曾见过蓝蓝的天。想及此处,虽然是在晚上,还是忍不住探头看天,此刻,如音节般高低错落的矗立在眼前,天色朦胧,只是一线,有丁点光亮,顿时感觉一阵压抑,再不抬头,默默地向前走去。
我周围的人,也包括我在内,一直奔跑在追逐理想的道路上,踌躇满志,永不停歇,却不能缩短现实与理想间的距离。有时,冥想有着超乎想象的助力,可径直通向每个人都不曾际遇的至理。
蓦然间,我明白了,现代社会生活着的人,在人情、权力、金钱下交往,多数处在人格难全、尊严不保的劣势生态中,只能成为紧缩袖领“套子里”的过客,无关乎自己,便不是世界。苦闷便终日为伴,成为难捱寂寞时的朋友,获取自由时的敌人。无论在家、在城市,还是在整个社会,只要加了这把锁,意味着深深地关闭。虽有时可现云天,却始终难得见光芒。诚然,我们都误以为自己是人生的主体,实际上,我们只是孤独的“过客”,尽着一个“过客”的本分,默默前行,不再思想,奔波着,沉沉睡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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